文化升值的精神之旅——济南市育贤小学心灵阅读史录

文化升值的精神之旅——济南市育贤小学心灵阅读史录内容摘要：

文化升值的精神之旅 ——济南市育贤小学心灵阅读史录 陶继新 阅读这道中国古老而又灿烂的风景，在当今不少学校已经失去了它固有的光华。 但济南市育贤小学在“梦里寻她千百度”之后，终于拥有了“风景这边独好”的美丽。 先字后音，提前阅读 多少年来，先学拼音后学识字，已经成为小学语文凝固不变的教学“规律”。但 育贤小学却认为这“规律”不但影响了学生识字阅读的进程，而且也有悖于学习的真 正规律。 如果说数十年前人们对早期教育还漠然置之的话，当今家长对早期教育则达到 了“过犹不及”的地步。休说在幼儿园就学习识字，就是呀呀学语的稚童，也已开始 接受望子成龙家长的各种名目的识字教育。步入小学的孩子，对课本上的许多汉字 早已耳熟成祥。如果企图通过学习汉语拼音再行识字，不但有无视事实之嫌，而且 也会大大挫伤孩子学习的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设若在教学的第一环节就无 情地斩断了激发学习兴趣的链条，对未来学习影响之巨就可想而知。同时，初入小 学的孩子都有被教师认可与自我表现的欲望，掀开课本，识字内容许多竟在自己以 前学习的视野之中，轻而易举就学会了原本神秘的教材上的知识，成就感就会油然 而生，并且拥有了回家向父母展示成就的资本。 同时，育贤小学还在研究实验中发现，由于学生在学基本字、基本笔画时要逐 步开始书写，有了写简单汉字的基础，再学拼音时学生就很容易能把拼音写好，也 就大大降低了学习拼音的难度。所以，先字后音的识字教学改革便义无反顾地在育 贤小学畅行至今。 识字不应是孤立的识字，而当它与阅读连襟之后，才可以燃烧起璀璨的光彩。 所以，早识字的同时，育贤小学的提前阅读也同时拉开了帷幕。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研究表明，儿童阅读能力培养的关键期应在一二年级，中年 级之后就会相对困难。也就是说，我们应该使孩子在 8 岁左右进入自由阅读状态。 但要想进入这一状态的充分条件是必须首先认识 2500 个左右的常用汉字。但是按 照我们传统语文教学要求，小学生认完 2500 个汉字需要五六年时间，这就意味着 他们的自由阅读期被延迟到了 10 岁以后。而 8 岁左右的育贤小学学生，由于先字 后音和提前诵读，已经完全可以游弋于自由阅读的书海之中了。 一年级学生识字超过 1500，无需拼音辅助即可朗朗上口地进行阅读；二年级学 生除背诵《小学生必备古诗词 80 首》《中学生必备古诗词 50 首》外，《三字 经》《弟子规》也已熟读成诵；四年级学生开始背诵《论语》等国学名篇。一个学 生阅读数十本乃至上百本中外名著者，已经成为寻常之事。 于是，阅读这道古已有之的风景，就在育贤小学幻化流转开来。 让学生阅读直抵高层 有的人认为，孩子读书，当以童话为主，抑或多读一些学生作文，因为这与孩 子的心理、生活相贴近。但育贤小学张立校长对此却有另一种说法。他说，我们往 往低估了孩子的阅读能力，以致使他们在阅读的黄金阶段便与名著失之交臂。其实， 中国古人所说的“取法乎上，得乎其中”是很有道理的。让孩子直抵高层，感受大师 的风采，无论是对其思想品格的培养，还是写作水平的提高，都不失为一条佳路坦 途。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否离一般学生的阅读水平太远了呢?事实并非如此，旧时 童蒙初学，便是《四书》《五经》，而且大凡在这方面稍下功夫的学生，就可以在 读书写作方面踏入高人一筹的境界。中国出了许多世界级的大文学家，无一不是在 幼小之时，便饱读经典诗书，或幼时便可以写出一鸣惊人之作，或大器晚成，写出 千古绝唱。我们常说“名师出高徒”，现有的“名师”异常难寻，但现成的名家之书却 比比皆是，这便是真正的“名师”，舍名家之书不读，而去读末流之作，是真真正正 地舍本逐末，浪费生命。学生读再多的末流之书，一生也不会写出好的作品来。正 是基于这样一种思考，育贤小学学生的读书在“取法乎上”方面破门而入。 在采访中，记者看过许多学生所读的书目，譬如五（1）班李泽婷阅读了 350 多本书，其中有《西游记》《小浒传》《三国演义》《红楼梦》《悲惨世界》《爱 的教育》《伪君子》《汤姆叔叔的小屋》《三个火枪手》《快乐王子》《昆虫记》 《八十天环游地球》《双城记》《斯巴达克斯》《老人与海》《雾都孤儿》《十日 谈》《欧也妮葛朗台》等。她不但记住了其中的故事情节，还能较好地剖析人物的 性格特征。这令我惊诧于她读书的多与精，感受于她与中外名著的内在亲和。 五年级学生高鹏、商琪、宋适蒙、朱乘骏，六年级学生曹如茵、顾婷、崔雨寒、 刘苗、任一师等在接受采访时，从从容容地给记者谈《复活》玛斯洛娃的精神复活， 《战争与和平》的宏大历史背景，《红字》中玛格丽特的不幸遭遇与坚韧善良， 《红与黑》中于连的两重性格，《鲁滨孙漂流记》中鲁滨孙曲折而又艰难的经历， 《简爱》中简爱的高尚情操与人格自守，《茶花女》中茶花女从清纯走向堕落，再 由堕落走向新生，而最终悲惨逝去的情节等，甚至还有的同学读了陀斯妥也夫斯基 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卡夫卡的小说等。当时很令我怀疑我是否真的面对的就是 一群 10 多岁的孩子。 张立校长为孩子们的高层次阅读深感欣慰，他甚至为学生读书打开了一条特殊 的绿色通道，那就是只要学生对课本知识真的掌握了，可以不写作业而读名著。他 说，时间对学生异常珍贵，用去许多时间去作那些无益的作业，无异于图财害命； 而让他们遨游于文学名著的海洋里，当是无愧于校长称谓的一种应行之事。 读书成为一种习惯 童瑞、刘赫男、吴美玉、王梦瑶、吴美琪、卢文静等同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阅读古代经典与中外名著不仅可以陶冶精神情操和提升文化品位，而且也成了他们 舍之不去的幸福追求和学习习惯。就是点点滴滴的时间，他们也会情不自禁地徜徉 于书海之中。 一位同学告诉记者一个不为其家长所知的秘密：每逢期末考试前夕，父母总会 把我释怀不下的经典名著藏匿起来，以便使我专注于复习课本知识。但读书已经成 了我生活的必须品，没有它，我就会食不甘味，夜难入眠。迫不得已，只好将厕所 作为我的“第二书房”。每天晚上，我都会打着有内急的借口，偷偷地躲在厕所里看 书。书中抑场顿挫的语言，波澜起伏的情节，和着主人公悲欢离合的命运，将我推 至一个不知时光流转、不知人在何处的空灵境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莫明其妙的 妈妈“咚咚”地敲响了厕所之门。书海虽美，可妈妈一旦探出其中的奥秘，临时自设 的“第二书房”就会真的变成货真价实的方便之处。我只好将书偷偷地藏到衣服里面， 蹑手蹑脚地回到第一书房。 类似这位同学令人感到奇怪的读书形式在育贤小学并不少见。在采访李曼、杨 尔荣、宋晓宇、殷晓云、张秀民等老师时，他们都向记者讲述了一些学生读书的经 典故事。比如，今年一次期中考试，时间刚刚过半，一个学生突然走向教室后面。 老师惊讶地问他去干什么。他很自然地说：“卷子检查完了，到后面图书角拿书 看。”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图书角前，选了一本外国名著，走出教室，到校园一角席 地一坐，顷刻驶进了与书为友的世界里。 张世聪同学甚至说，读书早已成了自己生活的必须，它可以令我忘掉疼痛，忘 掉眼泪，忘掉一切的不幸。她说自己曾因病感到前途茫茫，一次次地潸然泪下。但 后来我用书为自己建筑了一个很好的堡垒。躲在里面，慢慢地，书为我开拓了一个 全新的世界，一个全新的人生领域。在书中，我又找回了自己，肯定了生命的意义。 原来，无论生活的天地多么地渺小，而那方格子里的世界却广大无边。生老病死， 悲欢离合，都由我去破译，去创造，去发挥。她说，为了看书，我的右臂常常一年 四季肿胀不堪，硬得像石头似的。父母都劝我多休息，可我早已沉迷书间，早已无 法自拔了。对我来说，读书就是灵魂的最大享受。 张立校长说，这种习惯的养成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为了使孩子们养成专心致 志读书的良好习惯，学校课表安排上就增加了不少阅读的项目，不但有晨读、中午 到校后的午读，还有每节课上的 2 分钟的预备读。此举的目的就是引导学生利用这 些细碎时间进行阅读、背诵，进而养成充分利用时间和自觉阅读的良好习惯。而这 种习惯一旦养成，就等于送给他们一笔终生受用的精神财富。 速成作文也能文意俱佳 经典诵读的时间一长，内化于孩子心中的文学甚至哲学的种子就会自然萌生嫩 芽，有的还会破土而出，吐露绿叶与绽放芳香。记者阅读过育贤小学许多学生的作 文，不少都是生动流畅，意蕴丰长。但这些作品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是“为伊 消得人憔悴”，还是一个未破的谜底。 2004 年 7 月 4 日下午，育贤小学的学生给了记者一个全然的回答与意外的惊喜。 由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给高年级的学生当场出一些作文题目，限其 40 分钟以 内完成命题作文。一看打在屏幕上“专家”出的几个作文题，便令我感到这突然袭击 中，还多了一些为难的成分。但 40 分钟时间一到，被叫到台上的孩子们却必须面 对观众朗诵自己的“大作”。我真担心有哪一个“专家”叫出一个尚未成稿或写得很差 的孩子，因为这样会给其当众丢丑的心里一击。然而事实却说明我完全是杞人忧天， 被随意指定的 6 位学生的作文都写得颇富文采又个性张扬。于此，不妨将张世聪同 学的《我想飞》一文照录如下—— 习惯了简单而枯燥的安稳日子，渐渐忘却了自己也曾经自由地飞翔。 固定的学业，固定的朋友，固定的家人，固定的一切，组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禁锢着你的肉体和灵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地忘了你也曾得意洋洋，也曾 意气风发，也曾坐在路边，数着来往的车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繁忙的学业、繁 琐的家务、烦躁的心情和枯萎的灵魂。 不觉中，我冒出了一个新奇、大胆的念头：我想飞。 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这地面上爬着令人多么厌烦。飞出这圈子！飞出这 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哪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地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 着，看地球这弹丸之物在太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大海，从大海看出陆地。凌空看 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这躯体要是挪不动，就掷 了它，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 飞。人们原来都是会飞的。天使们有翅膀，会飞；我们初来时也有翅膀，会飞。 我们最初来就是飞了来的，有的做完了事还是飞了去的。 遗忘也是一种本能，它更是这个残酷世界留给人类最后的本能。遗忘，是人类 保护自己的惟一盾牌。忘记创伤，忘记背叛，忘记失望，只有把这一切用遗忘的盾 牌挡在生命之外，你才能若无其事地生存下去，把生命的意义全部遗忘，只为生存 而生存，直到死亡。当死神降临，他会慈悲地收回你遗忘的本能，让你的思维恢复 清明，接未来的指引，脱离肉体的束缚，重拾所有的本能，让你自在地飞，随意地 游，自由地呼吸。举目四望，找寻到你梦中的天堂。只有肉体的死亡，才让灵魂自 由地飞翔，一直飞翔、飞翔、飞翔…… 让笨重的肉体消失吧，让轻盈的灵魂起飞吧，让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都迎风飞舞， 品尝飞翔的快乐感觉吧! 且不说这位同学从容自然的文风，就其对“我想飞”的大胆想象与哲理性思考， 就令我们感到她的写作已不只是在一般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