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代顿协议》 后波黑经济发展与问题
《 代顿协议》 后波黑经济发展与问题内容摘要：
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 ２０１５ 年第 ６ 期 « 代顿协议» 与波黑转型 « 代顿协议» 后波黑经济发展与问题 鲍宏铮 徐 刚 【 内容提要】 自 １９９５ 年波黑战争结束与« 代顿协议» 签署以来ꎬ波黑经济一直 处于一种复杂的状态之中:经济指标有所增长ꎬ但拉动增长的动力不足ꎮ 特别是波黑 民族矛盾和政治僵局所造成的波黑统一经济空间的割裂ꎬ使私有化这一根本性的经 济改革半途而废ꎬ进而影响到了营商环境、就业以及财政状况ꎮ 波黑的民族和政治状 况在短期内难以改善ꎬ那么ꎬ即使波黑经济随着世界经济的复苏而恢复增长ꎬ这种增 长也将是脆弱和不可持续的ꎮ 【 关 键 词】 波黑 « 代顿协议» 统一经济空间 种族性私有化 营商环境 【 作者简介】 鲍宏铮ꎬ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所助理研究员ꎻ徐刚ꎬ中国社会 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政治学博士后ꎮ ( 北京 １００００７) 因为特殊的历史和政治背景ꎬ西巴尔干国家 ( ｔｈｅ Ｗｅｓｔｅｒｎ Ｂａｌｋａｎｓ) ①的经济发展近十几年来呈 一 波黑经济发展回顾和现状 家ꎬ特别是前南斯拉夫成员国ꎬ这些国家一方面人 波黑共和国曾是前南斯拉夫的重工业基地之 一ꎬ在社会主义时期( 特别是在前期) 波黑的军事 现出一种非常复杂的局面ꎮ 作为原社会主义国 口素质较高ꎬ都有一定经济基础ꎬ具备经济发展的 潜力ꎻ另一方面纷繁复杂的民族矛盾和政治斗争 又使这些国家难以专注于经济建设ꎬ经济发展之 路曲折ꎬ 经 济 状 况 即 使 时 有 起 色ꎬ 情 况 也 很 不 稳定ꎮ 工业占有重要地位②ꎮ 然而ꎬ其工业基础在１９９２ ~ １９９５ 年 的 波 黑 战 争 中 遭 受 严 重 破 坏ꎮ １９９５ 年 « 代顿协议» 签署后ꎬ波黑经济发展和经济转轨进 入新时期ꎮ 波黑作为这一地区国家ꎬ也具有上述基本特 点ꎮ 特别是ꎬ波黑是一个曾长期遭受战争之苦的 国家ꎬ虽然在 １９９５ 年签署« 代顿协议» 之后基本 保持了国内局势的平静ꎬ但其民族矛盾比其他西 巴尔干国家更为严重ꎬ甚至目前连最基本的国家 认同、政治统一问题仍没有完全解决ꎮ 在这种情 况下ꎬ波黑经济虽然有所发展ꎬ但这种发展却极其 缓慢ꎮ 从经济指标上看ꎬ波黑经济可谓有喜有忧ꎬ 但忧远大于喜ꎮ 如果波黑内部无法真正实现政治 统一与民族和解ꎬ未来的波黑经济发展并不乐观ꎮ ① 西巴尔干国家是一个政治地理概念ꎬ指除斯洛文尼亚以 外的前南斯拉夫继承国———波黑、克罗地亚、马其顿、塞尔维亚和 黑山ꎬ加上阿尔巴尼亚ꎬ最早由欧盟在 １９９６ 年提 出ꎮ 科 索沃于 ２００８ 年 ２ 月单方面宣布脱离塞尔维亚独立ꎬ中国政府尚未承认其 独立地位ꎬ但不排除将其作为一个研究对象ꎮ 在中国ꎬ西巴尔干 国家通常被纳入中东欧国家范围ꎮ ② 有学者形容ꎬ当时“ 资本川流不息地涌入波斯尼亚—黑 塞哥维那的军事制造业” ꎬ参见〔 英〕 约翰Ｒ 兰普:« 南斯拉夫 史» ꎬ刘大平译ꎬ 上 海: 东 方 出 版 中 心 ２０１３ 年 版ꎬ 第 ３３０ 页ꎮ 以 １９５２ ~ １９６０ 年南斯拉夫固定资产相对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 １００ 计算ꎬ波黑在南斯拉夫武器生产领域获得的投资强度为 １１４ꎬ 到 ２０ 世纪 ５０ 年代后期ꎬ整个国家在波黑的武器生产计划已经大 部分 完 成ꎮ Ｄｉｊａｎａ Ｐｌｅｓｔｉｎａꎬ Ｒｅｇｉｏｎ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ｉｎ Ｃｏｍｍｕｎｉｓｔ Ｙｕｇｏｓｌａｖｉａ: Ｓｕｃｃｅｓｓꎬ Ｆａｉｌｕｒｅꎬ ａｎｄ Ｃｏｎｓｅｑｕｅｎｃｅｓꎬ Ｂｏｕｌｄｅｒ: Ｗｅｓｔｖｉｅｗ Ｐｒｅｓｓꎬ１９９２ꎬｐｐ ３８ － ５３ — １９ — « 代顿协议» 与波黑转型 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 ２０１５ 年第 ６ 期 ( 一) 战后波黑经济的简短回顾 １ 波黑经济发展的三个阶段 波黑战争结束之后ꎬ世界银行曾根据国际援 别仅为 １０ ４％ 和 １２ ８％ ①ꎮ 与此相应ꎬ波黑中央 政府的权限也极其有限ꎬ仅负责对外事务和两个 自治实体之间的协调工作ꎬ甚至连国防、边境安全 助的情况将 １９９６ ~ ２００２ 年波黑的中期发展前景 等通常属于中央政府的权限都不具备ꎮ 发展的实际情况ꎬ波黑经济的发展在« 代顿协议» 国际社会关注的主要问题ꎮ ２００４ 年ꎬ世界银行和 分为恢复和重建两个阶段ꎮ 然而ꎬ根据波黑经济 签署后可大体分为三个阶段: 随着经济的恢复ꎬ波黑国家职能正常化成为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联合为波黑制定« 中期发展战 第一阶段:高速增长期(１９９７ ~ １９９９ 年) 略(２００４ ~ ２００７) » ②ꎮ 该战略在经济方面的要求 １５ ６％ 和 ９ ６％ ꎮ 战争结束、外国援助剧增以及 济空间的建设ꎬ协调税制ꎬ减少阻碍经济要素流动 这三年波黑 ＧＤＰ 年 均 增 幅 分 别 为 ３４ ４％ 、 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ꎬ加强波黑内部统一经 基础设施大量重建成为波黑经济实现这种高幅增 的障碍ꎻ二是ꎬ强化中央政府的财权ꎬ进而加强中 长的主要原因ꎮ 这一阶段的经济增长是恢复性 央政府的经济、政治权力ꎮ 实际上ꎬ加强中央权力 增长ꎮ 第二阶段:大体恢复期(２０００ ~ ２００７ 年) 在此期间ꎬ 波黑 ＧＤＰ 年均增幅一直 保 持 在 ５％ 左右ꎮ 这一阶段波黑社会生活大体安定ꎬ相应 的改革措施逐步落实ꎮ 同时ꎬ波黑作为一个高度 外向型的经济体ꎬ全球经济增长强劲也带动了其 和统一内部经济是同一个问题的两面ꎮ 从 ２００６ 年起ꎬ由中央政府在波黑全境征收统一的增值税ꎬ 并由中央政府掌握该项收入ꎮ ２０１０ 年ꎬ波黑中央 政府、穆克联邦、塞族共和国的收入分别为 ８ ８５ 亿、６９ ２ 亿、３４ 亿可兑换马克ꎬ中央政府收入占全 国财政 收 入 的 比 例 为 ７ ７％ ꎮ 这 一 比 例 虽 然 比 经济的发展ꎮ 到 ２００２ 年ꎬ波黑的经济总量已大体 １９９８ 年时的中央政府所得有所下降ꎬ但是中央政 第三阶段:衰退和徘徊期(２００８ 年至今) 为 ７８％ ③ꎮ 这样ꎬ中央政府就拥有一定的经济基 恢复到了战前水平ꎮ 这一时期由于国际经济萧条ꎬ波黑经济也随 之衰退ꎮ 波黑 ２００９ 年 ＧＤＰ 增幅为 － ２ ９％ ꎬ２０１２ 年为 － １ １％ ꎬ２０１３ 年起虽转为正增长ꎬ但增幅仍 不到 ２％ ꎮ 总的说来ꎬ自 ２０００ 年起ꎬ波黑保持了与本地 区国家大体相同的增长速度ꎬ并没有掉队ꎮ 甚至 在 ２００８ 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前ꎬ波黑经济还出 现了较好的发展势头ꎬ这应该说是波黑经济潜力 的体现ꎮ ２ 波黑国家经济职能划分的演变 作为一份终止战争、建立国家的宪法性文件ꎬ « 代顿协议» 及其附件在经济方面的内容并不多ꎮ 府收入已全部为自主收入ꎬ其中增值税所占比例 础ꎬ并接管国防、边检、情报等职能ꎬ增强了权威ꎬ 也为中央政府代表波黑更广泛地参与国际活动创 造了条件ꎮ ２００６ 年ꎬ波黑成为中欧自由贸易区成 员国ꎻ２００８ 年ꎬ波黑与欧盟签署联系国协议ꎮ ２００７ 年ꎬ由国际经济组织制定的波黑« 中期 发展战略(２００４ ~ ２００７) » 到期ꎬ波黑转而实施由 欧盟主导制定的« 国家发展战略(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４) » 和« 社会融入战略(２００９ ~ ２０１４) » ꎬ开始为融入欧 洲一体化作准备ꎮ 到 ２０１３ 年前后ꎬ波黑中央政府的能力得到明 显加强ꎬ但由于民族矛盾和政治问题ꎬ统一内部经 济空间的工作却进展缓慢ꎬ不仅影响波黑的私有 该协议的核心思想是保证三大主体民族的自治要 求得到满足ꎬ最大限度地限制中央政府的经济职 能ꎮ « 代顿协议» 规定ꎬ波黑中央政府除收到极少 行政手续费外ꎬ无权征收包括关税在内的任何税 收ꎻ其运作所需的全部费用皆由两个自治实体按 照大约１∶ ２ 的比例承担ꎮ １９９８ 年ꎬ两个政治实体 穆克联邦和塞族共和国的总支出分别为 ９ １７ 亿 和 ４ ６８ 亿可兑换马克ꎬ其中向中央政府转移的金 额分别为９ ５００ 万和６ ０００ 万可兑换马克ꎬ占比分 — ２０ — ① Ｗｏｒｌｄ Ｂａｎｋ: Ｒｅｐｏｒｔ ａｎｄ Ｒｅｃｏｍｍｅｎｄａｔｉｏｎ ｔｏ ｔｈｅ Ｅｘｅｃｕｔｉｖｅ Ｄｉｒｅｃｔｏｒｓ ｏｎ ａ Ｐｒｏｐｏｓｅｄ Ｃｒｅｄｉｔ ｉｎ ａｎ Ａｍｏｕｎｔ Ｅｑｕｉｖａｌｅｎｔ ｔｏ ＳＤＲ ４６ ２ Ｍｉｌｌｉｏｎ ｔｏ Ｂｏｓｎｉａ ａｎｄ Ｈｅｒｚｅｇｏｖｉｎａ ｆｏｒ ａ Ｐｕｂｌｉｃ Ｆｉｎａｎｃ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ａｌ Ａｄｊｕｓｔｍｅｎｔ Ｃｒｅｄｉｔꎬ Ａｐｒｉｌ ２７ꎬ １９９８ꎬ ｈｔｔｐ: / / ｗｗｗ － ｗｄｓ ｗｏｒｌｄｂａｎｋ ｏｒｇ /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 ｄｅｆａｕｌｔ / ＷＤＳＣｏｎｔｅｎｔＳｅｒｖｅｒ / ＷＤＳＰ / ＩＢ / １９９８ / １１ / １７ / ０００００９２６５＿３９８１００５１１２４５６ / Ｒｅｎｄｅｒｅｄ / ＩＮＤＥＸ / ｍｕｌｔｉ０ｐａｇｅ ｔｘｔ ② ＩＭＦ: Ｂｏｓｎｉａ ａｎｄ Ｈｅｒｚｅｇｏｖｉｎａ: Ｐｏｖｅｒｔｙ Ｒｅｄｕｃｔｉｏｎ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Ｐａｐｅｒ － Ｍｉｄ － Ｔｅｒｍ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ꎬＡｐｒｉｌ ２００４ꎬｈｔｔｐｓ: / / ｗｗｗ ｉｍｆ ｏｒｇ /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 ｐｕｂｓ / ｆｔ / ｓｃｒ / ２００４ / ｃｒ０４１１４ ｐｄｆ ③ ＩＭＦ:Ｒｅｐｏｒｔ ｆｏｒ ２０１２ Ａｒｔｉｃｌｅ ＩＶ Ｃｏｎｓｕｌｔ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Ｒｅｑｕｅｓｔ ｆｏｒ Ｓｔａｎｄ － Ｂｙ ＡｒｒａｎｇｅｍｅｎｔꎬＳｅｐｔｅｍｂｅｒ １２ꎬ２０１２ꎬ ｈｔｔｐｓ: / / ｗｗｗ ｉｍｆ ｏｒｇ / ｅｘｔｅｒｎａｌ / ｐｕｂｓ / ｆｔ / ｓｃｒ / ２０１２ / ｃｒ１２２８２ ｐｄｆ 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 ２０１５ 年第 ６ 期 « 代顿协议» 与波黑转型 化进程ꎬ还进而影响波黑的营商环境、就业、财政 引起的ꎮ 这意味着ꎬ目前波黑 ＧＤＰ 增长很可能是 难以持续的ꎮ 等诸多方面ꎬ带来一系列经济和社会问题ꎮ 从表 ２ 的经济环境指标中可以进一步看到波 ( 二) 目前波黑经济状况 « 代顿协议» 签订二十